“嗯?”时逢笑翻了个身,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小,她第一次真实切身地体会到了动荡的时代下,人命微如蝼蚁,此刻困倦感如潮水涌来,她的眼皮沉得要命,轻应了这么声,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半响,床下的人没了动静,唐雨遥又问:“你为什么救我?”
这次,睡着的时逢笑再没了声音。
漆黑的夜里,唐雨遥闻着陌生的枕被香,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忆永顺王叛乱的场景,紧咬着下唇,默默落泪。
第二天时逢笑是被八喜的拍门声叫醒的,她醒来第一时间就去查看床上的唐雨遥。
唐雨遥的脸,比昨天夜里惨白更甚,额头上大片的细汗,身上的中衣也被汗湿,后背的伤口贴着肌肤染出稀稀拉拉的粉红。
时逢笑看她侧头趴在那里,闭目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
她伸手过去推了推,小声喊道:“唐雨遥?你还好吧?”
梦魇里的唐雨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拽着呢喃细语,却分辨不出到底说的什么,时逢笑把腰弓了下去,附耳在她唇边认真听。
“……”
好吧,貌似她用了药并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时逢笑翻开她背上的衣服,一看那大片的伤处,狰狞无比,显然不像是简单的创伤,伤口用药过了一夜,竟然开始发黑发紫了!
她心头大惊,立马跑去开了门。
阳光投射进来,时逢笑以手挡住刺眼的光线,眉头紧蹙着问:“八喜!寨子里有懂医术的吗?!”
“呃?没……”
八喜话还没说完,东花察觉出了时逢笑的着急,立马二话不说就挤进了房间,小跑到她家主子床前,看了一眼唐雨遥的背,吓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