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笑鼓掌赞叹:“媳妇儿真聪明!”
唐雨遥没再搭理她的废话,伸手接过南风沉默着递上前的干粮,自行吃了起来。
前面八喜忙着赶车空不出手来,东花将一块麻饼塞给时逢笑后,跟着坐出去给八喜喂食,时逢笑见她对八喜如此上心,打趣道:“咱们家八喜现在也是有人疼的了。”
八喜嗟了声,不置可否:“小姐也很疼我啊!”
时逢笑故作深沉:“我们疼你你也不稀罕,你想我三哥疼吧!”
八喜瞬间害起臊来,涨红着脸:“小姐莫要乱说!没有的事儿!”
时逢笑眼神好,她话一出口就瞧见东花喂食的那只手迟疑了一下,低垂了眼帘,神情很是失落。
她想了想,探身凑到唐雨遥旁边,悄声道:“媳妇儿,你看东花是不是对八喜……”
“……”唐雨遥吞下嚼碎的饼,抓起她手中的那块塞进了她的嘴里,“你当人人都同你一样……”
时逢笑拿掉饼子,眯着眼问:“一样什么?”
“无他,坐回去。”唐雨遥有些无奈道。
她总觉得,时逢笑醒来后,与之前判若两人,可具体是哪里不同,她又有些捉摸不透,人明明还是眼前这个人,对她的心思也愈发明显未曾有变,只是似乎较往常更像土匪了,但时逢笑本就是土匪出生,于此而言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来也是怪异,时逢笑以前费心讨好她,从不曾戏称她为“媳妇儿”,每每得了什么新奇之物捧到她跟前来,也不会在言语上多加露骨的调侃,难道是那夜被她激得过了头,醒来就转了性子?
这边唐雨遥独自猜测,那边时逢笑也没闲着。
土匪时逢笑对唐雨遥的感情不如那半个灵魂深沉,从小在齐天寨长大,之前坠崖沉睡,便在梦境瞧那半个灵魂的所作所为,发生的所有事都像故事让她旁观,可那半个灵魂毕竟是分裂出来,她们既为一体,爱就爱了,爱意真实存在,照顾也顺理成章。
可这照顾,不单是前往金平这么简单,很多事,她站在旁观角度比那个灵魂看得透。
譬如唐雨遥对那个灵魂,不管是两人初遇,在齐天寨那三日,到后来悔婚离开,或是长公主府遇难,大蜀改朝换代,罪犯们被流放途径青岳山脉,若说凑巧相遇,那再到结伴回荣苑唐雨遥中途失踪,后又突然被野狗咬伤出现,就不能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