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誉了。”时逢笑与她对视露出笑容来,“不知您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容韶先警惕地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放心道:“此地不宜说话,八喜姑娘能否随我去书房小坐?”
时逢笑心道,她这话问的实属多此一举,自己都跟着她过来了,肯定要弄明白是什么事,但时逢笑依旧没表露什么,只点头跟着她走。
两人行迹匆匆,现在将军府中所有的家仆都在前院忙得不亦乐乎,后院自然是空无一人把守,她们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容韶的书房。
容韶刚一关上门,转身便朝时逢笑跪了下去:“姑娘,救救我!”
时逢笑见状心头一惊,眼皮跳了跳,伸手直去拉她,话道:“你何出此言? ”
“实不相瞒,韶和您一样,同为女儿身!”容韶急道。
时逢笑没曾想她一开口,竟是将这关系到容家兴衰的重大秘密直接坦荡的告诉自己,一头雾水,不知她为何这般信任自己,便直接问:“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话刚说完便觉得后悔不已,这样岂不是摆明自己知道她所说均属实情?
时逢笑正在懊恼,容韶时间已经不多,急忙详细与她道来。
容归年轻之时有一未过门的妻子,他背井离乡从军之后,屡立战功,被先帝封了将军给他御赐了一门婚事,也就是现在的容夫人。容韶的母亲却并非这位容夫人,而是容归同乡那未过门的妻子十月怀胎所出。
容夫人在容韶母亲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容韶寻来金平之时,杀母夺女,容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容夫人将容韶留下,并当作儿子养育。而当时一直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容归并不知道此事,等他回到将军府,大局已定。
容韶本以为她父亲归家,定能还她一个公道。谁知容归为了家族荣誉,竟将她一顿毒打,勒令她将此事烂在肚中,从此不得再提半个字。
别人家的女儿受尽万般宠爱,而她从小则没日没夜地习文练武,终日与杀母仇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这股恶气憋在心中难以发泄,等她渐渐长大成人,日日供奉亲生母亲的牌位,为的就是有一日能报了仇离开将军府,至今为止,她终于羽翼丰满,等来了时逢笑。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若是她错过了,凭她一个人,很难杀了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