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花在一旁听得吃惊不已,张大的嘴巴足够塞下去一颗煮鸡蛋,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原地僵硬了面部神经。
时逢笑原本去阻拦唐雨遥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她比东花更觉震惊。
唐雨遥遇到任何事都喜欢一个人闷在心里,她并非不善言辞,而是鲜少表露自己的心境,甚至大多数时候,只让人觉得她是远远的清冷,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难以入她的眼。
可那座被仇恨冻结的高耸冰山之下,并非注定万尺之寒,唐雨遥有血有肉,她会在乎,她的心,是会痛的。
见她们都兀自愣住,唐雨遥才惊觉自己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顿时感觉有些难为情,别扭地低下头,只顾着解开时逢笑胸前的衣襟。
当她的手指按压上时逢笑又溢出鲜红血渍的伤口处纱布,时逢笑才微觉疼痛,皱眉回过神来,朝她憨笑道:“我没事的,就是伤口裂了,等回去了请郭先生重新上个药就好了。”
时逢笑保护唐雨遥来金平这一路算不得顺遂,中途几次遇险,可她总是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心只想着保唐雨遥平安,唐雨遥想到这些,心中酸涩,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见她这般为自己豁得出去,唐雨遥心中庆幸不已。
幸好她当初去了荣苑,幸好时逢笑刚好去打劫。
幸好她逃了出来,幸好时家去青岳跑马。
幸好她遇到的,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这个人。
她的眼眶慢慢湿润,时逢笑见不得她落泪,立即自己拍了拍胸脯:“我真的没事,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尽量保护好自己!”
唐雨遥听着这些话,心中一暖,也不再顾及身侧还有旁人,直接环臂抱住了眼前的人。、
对于公主大人投怀送抱这件事,若是放在从前,时逢笑一定能乐得几天都睡不着觉,可现在不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与唐雨遥说。
马车一路往陆府方向去,时逢笑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立即转头对陆三道:“陆叔,咱们不能回府了,直接去钱库!”
陆三狐疑:“这大晌午的,去钱库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