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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笑被她看得更加难为情,只好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可去之处,要不要跟我们同行?我们要去南边,或者先北上,总之会经过很多地方,你跟着我们也有个伴,可走到哪算哪。”

她自顾自地说着这些,似乎是同情心作祟,也有对容韶临危不乱相救的感激,或者也有对容韶能拿到兵符的智慧钦佩,断然忘了容韶跟着她们,也随时会冒险,毕竟她自己接下去的路,就是保护唐雨遥顺利调动南北大军去复国……

容韶既然和她和合作,将自己一生所历之事和盘托出,自然是个爽快之人,她聪明,且坦诚。

这些年来容韶是孤独无依的,她全靠着为母亲报仇的信念勉强支撑到如今,她没有朋友,在将军府,容归更是怕她暴露身份不许她和任何同龄女子接触。

猛然听到时逢笑这般邀请她,她的眸中闪烁喜悦微光。

时逢笑挺欣赏她的,虽然得到认可接到邀请她很开心,但容韶自己却并不打算淌齐天寨和朝廷的浑水。

大仇得报,天高任鸟飞,她恢复了自由之身。

于是时逢笑便听到她不在压抑自己原本的声音,如黄鹂鸟歌唱般清亮。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一个人先走走,山高水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万望姑娘珍重。”

容韶走了,时逢笑给了她一匹马。

马蹄声踩在泥泞街巷,很快便听不见。

那是世上最轻快的声音,天高海阔,倦鸟翱翔,时逢笑在心中为她祝福。

愿她此去一生逍遥,平安顺遂。

翌日天光如期而至破开云层,大雨已停,西风未歇。

金平城的摊贩同往常一样早早摆满了街巷两旁,杂货铺开门,照旧门可罗雀。

掌柜的懒洋洋地蹲在柜台前百无聊赖拨算盘,忽听地下传来咄咄声暗语,瞬间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