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样的沉思中,不由自主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人。
借着醉意,她将郭瑟抱得很紧,她低下头,把脸埋在郭瑟颈窝处,贪婪地嗅郭瑟身上的药香,她轻声喃喃,挥散满身酒气:“还好,还好你来了,还好你来陪我……我……”
对你不起。
郭瑟拍着她的背,动作轻缓,心疼不已。
“时姑娘,只要你愿意,瑟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平日里不会说如何动听的话,总是用一碗苦到时逢笑咂舌的药,去宣泄心中与日俱增的爱意,在时逢笑身边,曾经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可这一次,当唐雨遥转身洒脱离去那一刻,郭瑟便知晓,她能安然陪伴于时逢笑左右了。
可感情之事,并非一人甘心便能得偿所愿。
想了想,郭瑟又毫无底气般道:“若你不愿……”
时逢笑把她抱得更紧,似乎眼下只有她能安抚自己,她如同抓到寄托心事的枯槁,不舍得放手,甚至将郭瑟抱得吃痛,却又说出让郭瑟任她抱着的话来。
她对郭瑟说:“我愿。”
——
时逢笑好像回到了过去,不光八喜如此思酌,连时快有时候恍惚间亦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那日八喜在戚满意坟前跪了一宿,时逢笑在老槐树下抱着郭瑟睡了一宿。
天亮之后,他们整装待行,时逢笑破天荒地露出了笑脸,好像一切仍在昨昔,她未曾陪唐雨遥经历种种,而还是时家众人在山门前与她辞别时那般。
她笑得旭阳暖心,甜甜的酒窝在颊边别了晨光,动人又明媚。
时慢没来送人,八喜本要留下照顾三少爷日常起居,可被兰峰主人婉拒了,只道前路诸事还需八喜尽心帮衬,而自己习惯了山中生活,即使无人常伴,亦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