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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正史所撰的歌功颂德马后吹嘘,还是野传所书的奇闻轶事瞎编乱造,金平的确是守下来了,其间流血多少,死伤如何,却未必有人能尽知。而守下金平的其中要害,亦不是三言两语即可述清。

很多年后时逢笑再回顾起当时那场恶战,也难免心有余悸。

鼓声、号角声、将士们的厮杀声、旱雷般的马蹄声,统统冲入耳中。

倒回去再看,时逢笑只在定康歇息了不到半日,申时刚至,容韶就在她们暂时歇脚的客栈厢房窗台上,捡到扑腾着翅膀来送信的齐天寨信鸽。

“有你的信。”

容韶把鸽子腿儿上的小竹筒取下来,未曾打开,踱步到床边将时逢笑唤醒。

睡舒坦的小女匪懒洋洋地爬起,展开信一看,眼中豁然亮堂,一扫数日倦怠的阴霾。

容韶站在她身侧,问她:“是何喜事?”

时逢笑便欢呼雀跃:“有退敌之策了!咱们现在就动身回金平吧!”

说着她就压抑不住心中喜色,胡乱掀开被子穿衣下了地。

瘦骨伶仃的手把那封信递给容韶,用最短的须臾光阴穿戴整齐。

容韶展信细看,笔力娟秀,不难辨别是出自女子之手。

信中提及,南下之人知悉金平战事吃紧,草拟多番退敌之策皆缺其中重要一环,后不得已红笺求教天下智囊,终将最后一环衔上。将军府之祸,明是引火烧身,实则因金平尚有对姜国分外重要之人欲迎其回,务必请时逢笑前往钱库,其铃可解。

虽云里雾里不算弄清了前因后果,但容韶一颗心依旧突突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