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听了这话,顿生愧疚之情。
当初在七里墩也好,在荆县也好,张婆子要出门就出门,还真没受过拘束。
这到了京城后,因着住进了卫国公府,虽然高氏说,她们要是想出门,只需要说一声,就能备好马车接送。
可她们三人在这国公府里一举一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要是天天出门去逛去,那些嘴碎的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来。
倒是憋屈了张婆子了。
“娘,你放心去顾家住吧!只一条,您回顾家住,那是为了全母女、兄妹的情分。您只管尽您的心就是你,也别想着我们,或者借外祖母和大舅舅的歉疚之情,替我跟宋大哥求什么。您只要顾好自己,在顾家好好的,我跟宋大哥就什么都好了!”
王永珠知道张婆子的脾性,就担心张婆子见到什么好处或者被别人说动了,为了自己和宋重锦,找顾家要好处。
再多的歉疚之情只怕这样也要消磨干净。
她和宋重锦的前程和想要的,自然由他们自己去争,她只希望张婆子这苦了大半辈子,临到老了,只需要好好享受娘家的关心和爱护就好。
张婆子听了自家闺女这话,哪里有不明白的?
手下收拾行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回头摸了一下王永珠的头:“我闺女如今也大了,也知道心疼娘了。你放心吧,娘心里有数呢!”
看着王永珠的眼神里都是疼爱。
两人合力将张婆子的东西收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才到京城不过几个月,张婆子也没怎么出门,因着高氏对宋重锦三人一贯的大方,月例给得也是上上等,倒也积攒了好几个包裹的东西,有银子,衣裳料子,有首饰,还有一些补品之类的。
看着这满炕的包裹,张婆子自己都咂舌不已:“我滴个乖乖,这么多东西啊!这平日里没知没觉的,不曾想,这才到京城几个月,娘这私房都丰厚了不少。难怪人家都说大户人家的那丫头,在府里呆上几年,将来出嫁,就能积攒出好几百两的嫁妆呢。”
王永珠被张婆子这话给逗笑了,将那贵重的,轻软好带的东西,给收拾到一边,那些不太值钱的,笨重的都给放回柜子里:“这些粗笨的东西,不值钱的都放在家里。日常穿的衣裳,惯用的就带到顾家去,免得到时候用着不顺手。“
“咱们用着放心的婆子和丫头,如今就吴婶子、丁婶子和谷雨三个,谷雨年纪还小,给我留着,您将吴婆子和丁婆子都带过去。有她们在,吴婶子一贯是伺候您的,丁婶子的手艺您吃着也顺胃,我也不担心您在那边吃不惯了。“
一面又从怀里掏出一叠小额的银票,还有一荷包鼓鼓囊囊的碎银子,专门放在一个木头匣子里:“这些都是五两一张的银票,数额不大,随时都可以让吴婆子出门兑成碎银子或者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