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进城,姜常清始终不大适应,他总是觉得自己逃不开的,灵魂还得禁锢在松花大队,那是他的归宿。
打从看到屋子里摆设的那一眼,回忆接踵而来,心里的怪兽像被枷锁压着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即便表面上神色无常,但心里却已经乱了。
纪葎瞥了眼姜常清,直接对着马锳道:“是的。”
这两父子一人一个意思,明显是互相在闹别扭的,马锳忍不住对挑起这个话头的自己谴责了一番。
见到纪榕一颗果子吃完了,又帮忙捡了颗给她,马锳满怀感慨,“想不到这么巧,榕榕就是师兄的孙女,在这住了好几天,我还挺喜欢她的。”
说起纪榕,姜常清的话是比谁都多的,眼底笑意弥漫,“榕榕一直都是好的,又乖巧又听话。”
马锳道:“可不是,昨天还拿了盒桂花糕给我,还说她吃多了怕蛀牙,我活了这些岁数,可没见过像榕榕这么机灵的小姑娘。”
姜常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但是不妨碍他满脸骄傲,“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竟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那肯定是师兄教得好。”
“哪里哪里。”
纪葎眼睁睁地看着久别重逢的师兄妹一个夸奖一个谦虚,三两句话就把自己做父亲的功劳给抹了个干净,脸微微板起,表情是不言而喻的不悦。
和师兄说了几句话,马锳总算找到些当初的感觉了,越说越来劲,基本话题都是围绕着纪榕。
就是纪榕自己在那听着,都不由得深深怀疑,她真有那么好?
宋惜梅悄悄冲纪葎使了个眼色,站起身道:“榕榕他爸,你家那床我怕中平一个人搬不了,你要不去帮忙吧?”
纪榕瞬间懂了宋惜梅隐含的意思,也跟着踩到小凳子上,“榕榕也去帮忙。”
宋惜梅:“行,榕榕去坐在床上让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