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短短数日,谢明雨就好像老了十来岁,像个年迈的老者,坐在轮椅上慢吞吞地扎着只纸灯笼。
听见推门声,他反应迟钝地朝门口张望,紧接着黯淡的眼神骤然一亮,欣喜道:“阿满!”
阿满:“……”望着谢明雨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即便事先已经知道了,也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此时亲眼真实看见,还是忍不住觉得心头一阵堵塞的慌。
她过去,在谢明雨面前蹲下,下巴搁在他膝头上,愧疚道:“爹,对不起。”
谢明雨眼眶也有些红,布满了老茧的手掌摸着她头顶,哽咽道:“回来了就好……进去看看阿沅吧,劝劝你母亲……”
阿满闷闷道:“嗯。”起身进屋,就见虞知坐在床前的小杌子,见她进来,两眼骤然一亮,嘴唇一动似乎想说话,可忽又想到什么,忙又赶紧闭了嘴。
只双目晶亮地望着阿满。
阿满:“……”
阿满努力绷紧嘴角——啊,跟胡子拉碴满脸沧桑憔悴的父亲相比,母亲的演技……好烂啊。
幸亏这会儿没旁人。
阿满差点笑场,不过转眸看见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便又笑不出来了。
她犹自走过去,目光在少年身上来回一扫,最后停在了心脏处,不动了。
在旁人看来并无异常,可在阿满眼里,那里却凝聚着一束黑色的雾气,像根铁钉一样钉进了心脏。
幸亏这只是一副纸做的躯壳,这要是真的躯壳……哥哥就算没死,也要被这铁钉活生生钉死了。
阿满收起脸上的冷厉,过去抱住虞知,在她耳边低声道:“娘,我们回来了。”
她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这天,莲塘村发生了件稀奇事,就是谢明雨家那个撞上树被大夫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