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白说:“忠臣逆耳,吾主何时才能至圣至明。”
李英送了他几步,看着人离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至圣至明?会有那一天的。
李英进了殿,便看到景帝卧在床榻咳个不停,他忙上前扶了人,“皇上,您没事吧,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不……”景帝喊住人,“朕没事,不需要传太医。”
“虽然奴才不该多嘴,但还是关心皇上的身子,可是沈大人同皇上说了些什么,才惹得您犯了病。”
景帝怒回:“别提他,是要气死朕了。”
李英见此,便没再追问下去,他扶了景帝,替他捋着背,安慰道:“皇上,沈大人一向不懂圆滑世故,您不要与他置气,以免伤了身子。”
“朕能不知道他?”景帝说,“朕知道他一心为了朝廷,可这般直言不讳,朕怕是哪天要被他给气死了。他竟然……竟然要朕翻先皇时的旧案子,不是朕不想,只是此案已落,若是重翻他可知会牵连多少人。”
李英不言,就听景帝继续怨道:“先皇在时都没有提起,如今再拿出来,是要人怎么看朕。”
“皇上既然沈大人坚持,或是那案子果真有冤屈。”
“朕不清楚。”
“皇上,依奴才之见,即便此案牵扯甚广,也不可让真凶逍遥法外。我大虞有明君,也有严苛的律法。”
景帝清叹一声,笑说:“李英啊,朕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胸怀。”
李英猛然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回:“皇上,奴才常年陪伴皇上左右,耳濡目染了一些。”
“你可知你刚才的样子像谁?”景帝说,“尤像父皇教导朕时的模样。”
也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