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笑说:“朕,没看错你,好小子。”
说罢,景帝起了身,说:“今夜朕前来不可再让他人得知。”
东方黎说:“臣知晓。”
“不必送朕,李英,回宫。”
景帝走后,东方黎才说:“皇上赐你虎符为何不接?”
东方月走回桌前,倒了杯凉茶漱口,说:“爹真的觉得皇上是有意要将虎符交于我?”
“此话何意?”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给了我虎符不是统帅将领,他们又怎会听命于我。皇上此番不过是试探。”东方月说,“爹,名扬早已落下了闲散纨绔之名,皇上遇刺那日我锋芒毕露,已然让皇上留了心。这次下江南,他不只是要查公子府还是在试探我。皇上心思之重,爹可要留心些。”
东方黎叹气说,“爹一直以为皇上还是小时候那般心思单纯,他亲近我不过是因为师徒之情……”
“却有师徒之情,也有迷惑之意。”东方月说,“朝堂上众臣皆以为皇上亲近你,忠臣自远,奸佞殷勤。这亲近可让你得势亦可让人失势。此番他这般来说没有相信之人,可皇上他又相信过谁。”
没有,他不相信任何人。
能用则用,不用则弃。君臣,君臣,君为君,臣为臣,怎可僭越。
……
黑夜,寒凉。
凛冽的寒风把窗户撩拨得簌簌作响,上官明棠无法安枕于眠,颤抖得起了身。
白日无事,他清冷孤傲,冷静自持,似常人一般。可每当夜幕降临,他便梦魇缠身,无法入眠。
那梦里是紫荆山上遍布的尸骸,是上官羽死去时骤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