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不傻,主子做到这般于公子心里定是彻骨之恨,即便是主子自己站在他身前他可能也不会……”
“他不会信我,我自然知道。”上官明棠说,“可那日承德殿上,重臣皆在,一个死去的南宫寒,一个要断气的皇上,一个谋逆的臣子,有谁会相信他的身份,即便皇帝下诏传位于他,那皇位也坐不安稳,淮南王虎视眈眈,沈凌白亦有些顽固不化,如果没有切实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即便带着御林军称帝重臣也不会臣服,到头来不过都是骂名。”
上官明棠沉默了片刻,又道:“这世间纷扰,信与不信一念之间。凤凰为火而生,即使死去,也可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我没有他意,不过是想看他置之死地之后,会怎么归来,若是一挫便没了豪情,就不必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让他静静死去就好。”
夜羽抬头与他眸光相对,说:“公子并非懒散之人,不过都是情势逼迫。”
上官明棠看着窗外,静静地叹了口气,轻笑道:“家国天下,若是他肯,我愿意为他谋划。”
“怕就怕在,他非但不肯,还恨不得给我一剑,说来我也该受他一剑。东方黎曾让我思虑清楚,可看不清的是他而已,他若保不了自己又有何能力保东方月。”
上官明棠眉眼幽深,“说什么两不相欠,如今,我不过是要还我自己的债而已。”
客栈外,秋风吹落叶,留下一片簌簌声。
是风动,亦是心动。
……
东方月特意从市集上找了处显眼的地方,紧挨着侯府和公子府。
打开箱子,物品也摆了整齐,一切都归置得妥妥当当,可下一秒就来了难处。
东方月眯着眼看向奴牙,说:“你喊几声。”
奴牙猛地起了身,说:“不了,公子还是你声音好听些。”
“不不不,我如今已是粗野大汉,你喊。”
奴牙建议,“那不然就不喊了,公子就坐这里看着便好,有人过来询问你再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