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汤药不断,根本不能同其他正常人一样,东方月说只不过是一剑,可这一剑足以要了他的命。
上官明棠坠入了梦魇,往日光景如虚影一般在他眼前晃过,他看着昔日的紫荆山。上官羽还在,郁尘在,子煜也在,他们三人在驰骋在紫荆山上,再往前是胡合部的大草原。
黑水河隔开了两个国家,却隔不开他们两部对彼此之地的向往。
他渴望像胡合部的鹰一样驰骋草原,也想学着他们驯服狼群。
可后来,漫天的火光,战马的嘶鸣,将士们的嘶痛声响彻整个紫荆山涧,那一次大战,那一场大火把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血光四溅,他全身被浸染在血里,泥浆里。他哭喊着,在每一个人堆里翻找着,但他找不到上官羽的尸体。
大火蔓延了整个紫荆山,也烧着了整个荀北。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可是他不想走,他要留在这里,荀北的太阳没了,他不想看到这里暗无天日的模样。
奴牙也不知上官明棠会不会挺过来,她握着他的手一直在喊他。
公子玉在一旁落着泪,不敢哭出声。
东方月吹了凉风,从屋外走了进来。他脸色不好,但这屋子里每个的脸上都挂着凄凉的神色。
内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我与他说会儿话,他一定是在怨我,你们先去把征来的兵放了。”
几人一起出了房门,奴牙走在最后,顺带着阖了房门。
东方月眼中晦暗,他抬了手摸着上官明棠烫热的脸颊,说:“这眉头一皱,脸都不好看了。”
“第一次看这般瘦弱的模样,还以为是哪家闺阁里出来的大家闺秀,柔柔弱弱的模样。扮作女人时不像,这脱了脸皮倒是有八分模样。”
“说说你,自从虞都见你开始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为了逃婚去做监军,这婚依旧没逃过,再就是莫名其妙被免了职,再后来被派到江南,现在好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了。”
东方月捋着他的发,继续说:“当然,你也不曾有好日子过,在那虞都里步步为营,还要再提防着我,是不是很累,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了,可以不用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