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轻推开门,房间里未燃烛火,有些昏暗,借着窗外的光,依稀可以看清床榻上的人。
房里燃着香,味道清淡,带了丝甜腻,恰好盖住了房间里的苦药味。
上官明棠在榻上睡得熟,可能因为被褥有些厚的原因,脸颊上还泛着红晕。
东方月悠悠地坐在了床侧,手指抚在那红晕上,一圈一圈地在他脸颊上晕开。
只是这不经意地触碰,便让他乱了呼吸,好久了,两人没能这般安静地相处。
从春日到秋时,不过几月时间,可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彻底。
压下去的心火又在体内疯狂涌动,东方月俯了身,栖近。
奴牙端着汤药忽然开了房门,像窥见了不得了的私密一般又猛得转了身。
“公,公子……药。”
“放桌上就好。”
奴牙放下汤药,却见东方月慢慢地走了过来,“还要多久才能如常人一般?”
奴牙:“公子,这,这伤的是胸口,连着心,若是养不好,日后定有后遗症。”
东方月接过汤药,微顿了片刻,说:“若是可以上路了,就骗他回黄沙小镇,虞都要乱,他这般样子,若是再掺和进来,命都保不了。”
奴牙看着他,小声说:“公子,你这般呵护,可有问过他的意见吗,主子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左右不了,若是他不肯你硬要让他做,他会恨你。”
“恨吧,他恨我还少吗?”东方月说完摆了手,“你且先下去吧,让我想想。”
东方月端着汤药走回床边,人依旧未醒,窗外的雨这会儿倒是紧了许多,淅淅沥沥没有停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