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炎帝起了身子,缓缓道出一句:“荀北可曾来战报了?”
公公扶着人从书案前下来,边走边道:“回皇上,还未有战报传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郁尘将军战无不胜,定能大败胡合部。”
殿内熏香正盛,魏炎帝呼吸微促,竟觉得这香气格外腻人。
内侍公公胸口起伏,身子跟着微微颤抖着,说:“皇上若是担心,我叫人去打听打听。”
魏炎帝坐上床榻,摆手道:“不必了,朕看是没事,若是有大事,兵部那群人早就闹上朝堂了。”
“是。”
内侍替他宽衣解带,还不忘多嘴一番,“皇上这几日时常熬到深夜,奴才知道皇上关心江山社稷,但是这身子可是要注意着,奴才听闻,太医院最近进了好些滋补之物,改日奴才让人拿去御膳房让人给皇上做些滋补的善食去。”
“嗯,有心了。可是换熏香了?”魏炎帝目光茫然地看向一旁,叹道,“谁要换的,这味道着实腻人。”
那公公怕的直接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是……是先生让换的,说是……说……”
“说什么。”炎帝怒道。
“说皇上您时常不眠不休,所以刻意叫奴才换了这香,据说有安神助眠之效。”
“大胆,”魏炎帝大怒,一脚踹在了人身上,“他要你换你便换,可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望皇上恕罪,奴才也是担心皇上身子才听了先生之言。”
魏炎帝抬眸,眼中杀气尽显,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奴才。
他只要忠诚听话的,且不允许任何人僭越。
公子翊是助他成就了如今的霸业,可他还猜不透这人心思。他对公子翊所有的认知只来源于公子府,他是公子府的谋士,且登基以来,他也派人暗暗追查过,然而,除了他已然知道的信息,一切都是零。
他是从近日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尤其是看着那人眼神的时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眼神里似乎只有森然与怒怨,仿佛下一秒就能让人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