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扬扬下巴。
她顺势瞧去,只见地上躺了根吃一半的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沾了脏污,颇为可惜。
白蝉:“唔。”她沉默片刻,看了看糖葫芦,又看了看小宫女。
——还当是什么,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罢了。
解惑之余,她又有些失望,直起身,随手撒下两枚铜板:“拿去买支新的罢。”
当啷。
小姑娘的视线追着铜板滚了一圈,忽挑起眼皮,沉沉地望向她。
瞳仁乌黑,深不见底。
白蝉避过她的目光,转身欲走,却听背后一声清越的轻唤:“且慢。”
——那竟是一把难得的好嗓子,似盛夏冰饮,一口气沁进了五脏六腑。
她脚步一顿,心想世间原来还有这样的感觉,像是……像是有人持着绒羽,在她耳畔轻柔地搔了搔,那点陌生的酥麻顺着耳道,一路烧进了心窝子里。
白蝉稳了稳心神:“何事?”
少女拾起铜板掂了掂,唇角抿着一丝笑意:“请问姑娘这是何意?”
白蝉回身,微微皱起了眉头。
少女又问:“姑娘是在可怜我?”
隔着面纱谈话不便,白蝉犹豫片刻,举手摘下了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