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轻轻一吹:“哔哔——”活像缺牙漏风的声音。她有点气恼,一瞪眼刚想说话,却见白蝉笑了。
福纨有点发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白蝉的笑容,那双凌厉上挑的凤眼微弯出一个弧度,周身煞气都弱了,好像冰原解冻,融出的第一股春汛。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白蝉微微低头凑近,发丝轻划过福纨脸侧,随即,她从她手中摘走了那根竹哨。
福纨:“喂,既然送我了——”
白蝉垂眸,鸦羽似的睫毛扫出一片阴影,然后轻轻含上了哨口。
福纨眸色一暗,哑火了。
哨声轻扬,和着廊下的雨声,袅袅婷婷往雨雾深处去。她吹的是一支不知名的江南小调,哀怨,温柔,除曲调本身之外,又平添了一丝清冷。
福纨静静望着她。
雨声似乎消失了,全世界只剩下这一支哨笛。
一曲结束,白蝉放下竹哨:“你先练着,下回我写个谱子给你。”
福纨得寸进尺:“可我想你教我。”
白蝉:“……”
“好姐姐——”
白蝉淡淡瞥她一眼,福纨不情不愿地住了口,取过她擦完递来的竹哨。
福纨:“那我便先走了,白姑娘。”
白蝉点头,跟着起了身,似乎要送她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