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侧身,只见那雍容的女人自眼尾斜来一眼落在她身上,淡淡地:“宫外那些新奇的,好玩的,随便看看也罢,莫要当了真。”
福纨:“陛下?”
女帝收回视线,自语道:“为人上者,自当如此。”
福纨敛目应了声“是”,退出御书房,方觉里衣浸了冷汗。
楚衡则今日不当值,福纨看见她远远地站在台阶下面,似是在等什么人。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只短暂对视了一眼,便错身而过。
福纨懂得她的眼神,每当遇到什么不便在宫里谈的事情,楚衡则就会这样来找她,暗示她出宫密谈。
福纨回宫随意换了身宫女服饰,打小门溜出宫墙,接连转过好几条幽静小道,不出所料,听见身后有人靠近。
“殿——”那只手刚搭上她肩膀,忽地抽了回去。
福纨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白影如电光掠过。
瞬息之间,楚衡则反应极快,提气后跃,左手撑地连跳两次,右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只来得及稍阻了一下对方的攻势。
铛啷。她的铁骨扇应声而断,那利器毫无阻碍往前递来,劲风吹得发丝都往后飞去,下一秒,冰冷冷抵在了她喉间。
楚衡则本是内廷侍卫出身,一招之内竟受制于人!
不只是她,福纨的脸色也变了。
再看那“利器”,分明只是一柄钝且旧的剑鞘。无锋无刃,却能一击震断扇骨,足以见来人内功之莫测。
白衣剑客单手摘下风帽,冷冷道:“鬼鬼祟祟,有何居心?”
福纨嘴巴慢慢张大:“白,白姑娘?”
白蝉瞥了她一眼,侧身挡住楚衡则的视线,道:“这厮从一出宫就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