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则:“……”这差事他娘的没法干了!
福纨躺在白蝉怀里,意识愈发昏沉,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心里装了太多杂事,逼迫她分秒不停地思考。等缓过一口气,她努力攀着白蝉的肩膀挺起身,朝后方张望,见黑衣人并未追来。
——可以确认了,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那死掉的小宫女。
她略松了口气,伸手捂住怀中的破布。起码眼下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白蝉抱着福纨,足尖点着树梢,飞快在林中移动。福纨流了不少血,紧张感一消退,痛感便明显起来,那伤处逐渐泛出强烈而不正常的麻痹感。
她浑身都疼得厉害,唯有鼻端若隐若现的淡淡檀香,令她稍感安心。
“我……”福纨说话有些大舌头,思维迟钝,一句话想了许久,最后只想起两个字,“姐姐。”
“嗯。”白蝉竟没有和她杠。
福纨晕乎乎地想,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否则怎么会觉得对方语气这样温柔。
她往白蝉怀里缩,撒娇似的直哼哼:“姐姐……我不……不舒服。”
白蝉没说话,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炽热真气自双掌汩汩地涌入她的背心。
她平常体温偏低,修炼的真气却发烫,恰如她清冷眼底暗藏的火星。福纨精神一振,反应过来,自己竟一直在打哆嗦。
明明不冷,甚至她还觉得热,身体却不自觉地发着抖。
福纨含糊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别说话。”白蝉轻声许诺,“我会救你。”
少女时独居一剑峰勤勉修炼,成年后一人一剑浪迹江湖,她向来独来独往,从来只知取人性命,却没有保护过一个人。她第一次知道,保护一个人是这样艰难,竟比杀死一个人,还要困难百倍。
看着怀中人受伤,瘦削的身子被高热烧得滚烫,她只恨不能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