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晖笑了:“您要闹大理寺,如今机会可不就撞上门了?”
机会……?福纨肚子里一转,蓦地明白过来,眯眼看向她。
林如晖得意道:“您该谢我‘死’得正赶巧。”
福纨凉凉地:“若你真死了,兴许我还能开心两天。”
话虽如此,除夕刺杀案和林如晖的“死”,或许真能成为他们叩开大理寺的敲门砖。福纨斜睨着林如晖,心想这人确实聪慧得有些过了分。
大概因为相像,她俩从小就互相算计着,兜兜转转这些年,虽如今暂时站了同一边,还是谁也不服谁。
正说着话,楚衡则提着烧鹅风尘仆仆赶进屋。一推门看见福纨,她还愣了一下,旋即面孔猛地涨红了:“殿,殿下……我……”
林如晖贱兮兮地撩她:“脸红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楚衡则本就嘴笨,这一紧张,更是结结巴巴啥也解释不清楚——明摆着就是被欺负的命。
福纨不忍再看,起身告辞。
隔几日,前朝出了个事。
事情要从丞相林朗开始说起。他年前吃了挂落,一直称病在家,除夕夜又痛失爱女,人人都以为他定会继续告假一段时间。谁知这人竟是披着素缟满脸悲痛强撑着上了朝。
众朝臣心中满是问号,想林相要不就是在家待太久待傻了,这副模样跑到御前来卖惨,也不知是卖给谁看?女帝最近本就气不顺,再撞见你这穿丧服的不嫌晦气?
林相倒是不管同僚如何编排,一见女帝直接扑通跪下,指天画地地乱吹一通父女情深,随即,自请去大理寺协助查案。
京中大案向来是由大理寺直接负责,无论丞相或是大司马,都无权插手过问。
谁都想不到,林丞相竟能把老脸也豁出去,整了这一出卖惨骚操作。他抹着泪,情真意切、无比惭愧地反思了自己,说自己年过五旬竟没能保护住掌上明珠,无颜面对早逝的发妻,还说宁可辞去丞相官位也要抓出凶手给女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