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线索断了,”福纨冷淡道,“要结案就结吧,要么,你自己去查。”
寺正忙赔了个笑:“臣哪儿那么大本事?自然是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看着他讨好的笑容,福纨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厌烦。她没再理会他,拨开忙着解尸体验毒乱成一团的狱卒,逆着人流朝大理寺外走去。
算算时间,从刘训入狱到她去审问,统共不过两刻钟的功夫,能在这么短这么精确的时间段里给姓刘的下了毒,凶手只可能是大理寺内部之人。
外头新鲜的冷风一吹,她脸上的血迹干涸了,黏糊糊粘着一绺绺黑发。她连擦脸也懒得,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边乱走,一边想着心事。
路边的平民惊疑不定地打量她,纷纷避开。
拐过一个巷口,她忽然被挡住了去路。
拦她那人一袭白衣,干干净净,气质出尘,手中执一柄旧剑。
“殿下,”那人声音清冷,“怎得这般落魄?”
闻言,福纨眼神微微一晃,终于有了几分活气儿。她别过脸:“你不是躲着我么,这又来做什么?”
白蝉道:“左右无事,过来看看。”
她语气沉静,乍一听还是旧时模样,仿佛地宫那夜什么也不曾发生,只除了她客客气气称呼“殿下”——不是徒儿,也不是纨儿。
福纨垂眸不肯看她,生怕一眼就要忍不住。她压抑道:“既已经看过,可以走了吧?”
白蝉没说话,也没让开,直直挡在她面前,高出半个头的阴影罩下来,竟让她觉得无处可逃。
福纨皱眉:“你——”她抬眸看去,这一眼却叫她愣了片刻,只见面前的女子微微蹙眉,冷厉凤眼中显出一抹困惑神色。
福纨定了定神,下意识想绕开她,谁知错身时却被拽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