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看不过去,蹲下来,三两下收拾好卷宗交还给她。
她吸吸鼻子:“多,多谢。”
福纨端详了她一会儿,忽觉出几分眼熟:“你叫什么?”
“啊?”她受惊地抬头又很快低下,小声说,“醉,醉娘。”
“你在大理寺当差?”
醉娘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细白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紧张。
福纨也不好逼问她,扶她站稳,道:“这没事了,你去忙吧。”
醉娘抱着卷宗,怯生生瞥了她一眼。福纨当她还有话要说,干站着等了一会儿,却见醉娘低头站着,恨不能整个人都缩到她抱着的卷宗背后去,只露出通红的一双耳朵。
两人默默无语,福纨扫过她抱着的那几页纸,视线突然一凝。
她一步上前,翻过第一张纸细细看了,果然,是一份验尸报告。
“你是大理寺的仵作?”
“唉……唉?”醉娘紧张兮兮地轻扯了她衣袖,为难道,“这个,这个不能给外人看的。”
福纨淡定:“不是外人就能看了?”她毫不心虚地翻出林相为方便出入而交给她的大理寺腰牌,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是来协助你家大人查刘训案的,不信你且去问。”
醉娘将信将疑打量她手中的腰牌。听见少卿的名号,她睫毛忽地一颤,垂眸道:“知,知道了,那……大人请随妾身来。”
她看着柔弱,脚程却快,七弯八绕便将福纨带到了一处偏远的地下走廊。
这处比先前审问刘训的刑房更深入地下,甬道上下左右全是青石板壁,透出阵阵阴寒。即使福纨穿了冬衣,也不由觉得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