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晖觉得有理,思忖片刻,又道了声可惜,她说,若是能同时取得这两种鸩毒,交由熟识毒理的医师分辨,兴许能鉴别出些联系。
然而时隔多年,哪里去寻当日宫宴上的毒酒?
福纨蓦地想起一事:“这鸩毒,可有法解?”
林如晖说从未听过有人饮了鸩酒还能被救活的例子。
福纨眼前一亮:“这便是了。”她追问,“你查到那日赴宴之人中,可有中毒者?”
“似乎并没有,”林如晖犹豫道,“会不会是宫宴还没开始,便被刺客打断了?”
“不,”福纨合上卷轴,抬眸道,“确实有一人死了。”
“谁?”
“定远侯世子妃。”
林如晖愣了一下,也跟着反应过来,那日宫宴乱作一团,侍卫禁军暂且不提,赴宴的贵客中死去的只有定远侯世子妃一人。卷宗上记载她是为流箭所伤,但真相究竟是不是这样,还未可知。
福纨细想了一遍礼官对她坦白的话,脑海中的诸多信息如珠渐连成串。
定远侯府世代尚武,且执掌兵权,若他们真想谋反,大可光明正大率兵逼宫,何至于派人扮作刺客,于宫宴之上发难。
退一万步说,若定远侯世子当真安排了刺客,他独自进宫赴宴也罢,何至于还带着世子妃一道。
林如晖皱眉:“有人想毒杀定远侯世子?兴许世子妃替他挡了灾。”
福纨道:“不,还有另一种可能。或许这鸩酒本就是为世子妃准备的。定远侯世子夫妇大婚不过两年,十分恩爱,他若眼见爱妻毒发身亡,又会如何?”
“你是说——”
定远侯战功赫赫,特许殿前佩刀。而那一日,这刀却成了他的催命符,只要他盛怒之下拔了刀,便是行凶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