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闻言转过来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又道:“你刚才想到什么了?我瞧你出了好多冷汗。”
白蝉摇头,没有回答。
“殿下……”旁边忽然传来林如晖迟疑的声音,“您肩上那是什么?”
福纨下意识伸手去摸,方才白蝉也指了这处,她没太在意,听林如晖又提起来,才道:“什么东西,很明显吗?”
“唔,”林如晖摸出一面小圆镜,“您自己瞧。”
福纨艰难地歪着头看,只见领口下隐约可见肩膀靠近喉咙的位置,有一片小小的青紫。手指摸上去很平坦,似乎没有破皮,按压也不疼,不知到底是个什么。
她看了一会儿,放下镜子,重新拉好领口,嘟哝道:“兴许是撞到了哪里?”
林如晖促狭道:“这位置要怎么撞?我说,该不会是‘有人’在您身上留了标记,您却不知道吧?”说罢促狭地瞥了眼白蝉。
白蝉一脸茫然,旁边福纨却腾地脸红了,她瞪了林如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以为人人都像你?”
白蝉犹自不解:“她在说什么?”
福纨憋红了脸不肯回答,此事便揭过不提。幸而那怪异伤痕的位置不算太显眼,能靠衣领遮挡,且只存在了短短几天,很快便消退了。
药发木偶爆炸案给新年蒙上了一层阴影,直到正月十五前后,宫内的氛围才勉强回温。
元宵当夜,女帝在保和殿设宴款待文武百官。席间诸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朝臣们渐渐忘记了除夕夜的灾难,又重新活泛起来。
这次的宫宴福纨也出了席。她素来不爱应酬,实在待得无聊,中途寻了个借口溜出后门。
十五月圆,宫中夜色正好。她在无人的庭中驻足,仰头望向那一轮圆滚滚的月亮。
此情此景令她心中感慨,想起她和白蝉初逢那夜,月亮便是这般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