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的谎称店里满客,恐怕是有猫腻。
再看室内装潢,旅店桌椅有些掉漆,剥落油漆下露出的木质却很不错,想这旅店应开了有些年份,从前的生意大概也曾红火过。只不知最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您二位来做什么呢?”掌柜的同她俩攀谈起来,“旱灾一闹,到处都乱得很,好像也没听说有新开出什么好矿。”
福纨笑道:“确实。可谁让管事儿的发了话,主子要买货,我们底下人还能拒绝不成?”
老板扭过头上下打量了几眼:“您这气派,倒看不出是替人跑腿。”
福纨笑了笑,没说话。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福纨特地留意了老板说话做事,看来看去都觉得他应只是个普通人,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楼下却突然喧哗起来。
福纨瞬间绷紧了精神,扶住栏杆,往楼下看去。
店门口呼啦啦挤进了好几个官差打扮的人,他们围到那扫地的小伙计身旁,凶神恶煞盘问起来。小伙计握着扫帚紧张到打噎,抬眼瞧见自家掌柜的,立刻投来求助的视线。
老板似乎对这阵仗司空见惯,摆手示意他先稳住,急急摸出钥匙交给福纨道:“一会儿要有人敲门,您千万别说是新进城!就说是前天住进来的,别记岔了啊!”
说完他拔腿就想往楼下跑,结果被福纨拽住了。
“哎,这事儿您可得先说个明白。”
老板磨不过她,墨迹了一会儿,只得说了实话,原来城内昨儿个就张了榜,不许各家旅店再接外头来的新客。至于具体原因,他却没来得及细说,匆匆推开福纨往楼下跑。
福纨同白蝉推门进房,房内陈设简简单单,一眼就能望到底。
先是一处小厅,厅中摆了圆桌圆凳,周遭萧索得很,连壶茶都没沏,只有一层薄灰,再跨过挂纱帘的月洞门,便到了一间小卧房。
只有孤单单一张床,床尾别说箱笼了,连张春凳都没有。
福纨轻咳一声:“嘶,那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