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下半张脸隐在折扇后面,仅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眼型轮廓如一尾鱼,上挑眼尾以丹砂绘了橙红的金鱼尾图案。
一瞥一望,那游鱼就跟活过来似的,美艳极了,也怪异极了。
木门在她身后合上,女子懒洋洋望向她们二人,语气透着傲慢:“家父病着,暂由妾身代理城主之职,殿下见谅”
说完她也不等福纨回答,便自顾自往上首入了席。
福纨没想到白玉京的城主竟是个这样特立独行的女人,愣了一瞬,方笑道:“孤久闻‘天上白玉京’,今日一睹城主芳姿,果然传言不假。”
那女子正在沏茶,闻言咯咯笑起来:“殿下是在夸妾身貌如仙娥?”
福纨立刻觉察到身后投来的犀利视线。她没敢再贫嘴,只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女子又掩唇笑了:“殿下不必这样客气,唤妾身白蝶夫人即可。”
两人互相吹捧几句,白蝶夫人切入正题问她这趟来南疆所为何事。福纨没提疫病,只说自己为南疆赈灾而来。
白蝶夫人道了谢,又道:“殿下一路来应也看见了,白玉京没怎么受到旱灾影响,再往南的几个城也得了我们帮助,情况正在好转。您可在城内好好歇息几日,再启程回京。”
福纨心底骂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分毫不露,笑着答应了。
白蝶夫人留了二人用过午膳,方着人送她们出去。
离开城主府,福纨对白蝉道:“事情不大对。”
白蝉凉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福纨何等聪慧,立刻知道这人是翻了醋缸子,笑眯眯摸过去拉她的手。
白蝉象征性地抽了抽手,没挣开,便半推半就由她拉着。
福纨心想这人随便一脚就能踢得贺兰小王爷转体三周半,抽个手还能抽不出来?就装吧。她心领神会,得寸进尺扣住了她十指:“去玉器场逛逛?”
白蝉眉心一皱本想拒绝,眼下城内传染病的源头还未找到,贸然往人多的地方去很危险。最后拗不过她,还是跟着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