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前方,平平道:“殿下稍安勿躁,一会儿到了自然就知道。”
“嘴巴这样紧,你家主子不让你同孤说话?”
男人不语。
福纨轻笑:“他们费尽心思都要留着孤一条命,你说,若是在你这儿丢了,你会如何?”
她猜贤亲王多半不想要她死,否则也无需这样大费周章,直接派一队兵扮作山贼将她宰了完事。
果然,男人脸色微微一变:“……殿下千岁,莫要开这些玩笑。”
福纨干脆趴在那小窗边逗他:“这可没准,孤病得厉害,兴许下一刻就倒毙了呢?”
男人被噎得一顿,半晌,缓缓低声道:“您想知道什么?”
“孤也不为难你,你随意说说京中的情况便可。”
男人想了想,粗略道:“陛下如今不在京中,朝上一切全凭摄政王做主,也就是贤亲王。那位以‘赈灾不力’的罪名将您下押大理寺,末将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殿下……”
“女帝去哪儿了?”
男人摇头:“末将不知,她数日不曾上朝,贤亲王道她因病去了行宫疗养。”
“哦,那就是不在行宫的意思。”福纨思忖片刻,见对方还杵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摆摆手道,“别怕啊,孤其实惜命的很,刚才那是哄你的。”
男人:“……”
虽说是下押大理寺,亲王到底还顾念着皇室体面,给福纨排了一间向阳的单间,还拨了两个狱卒守在外头,说是随时听候吩咐,其实也是监视。
上回查案时同福纨打过照面的大理寺卿不见了,如今暂代大理寺卿位置的是一位少卿,说来也是熟人——正是白玉京许家的子侄,许之阑许少卿。
福纨刚进大理寺便同这位新晋的红人打了个照面。许之阑不过三十许年纪,模样还算清隽,鬓边却有两三缕白发,瞧着有点未老先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