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挑眉:“你俩和好了?”
“还闹着脾气呢,”林如晖撇撇嘴,“要不是担心你,估计她都不乐意搭理我。好了,不说我们的事儿,您如今一个人困在大理寺一定要加倍小心。这儿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福纨应下。狱卒又来敲门,这下林如晖无论如何不能再拖延,用力捏了一下她指尖便松了手。
当夜福纨睁眼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一块白色的月光发呆,静静等待蛊毒发作的时辰。月光很白很凉,叫她无端端想念起那个人。
想到白蝉,福纨的心脏好像被捏了一下,又酸又软,噗噗往外漏着气。
很难受。她翻了个身故意不去看那月亮。一闭眼却又是白蝉眼角那颗泪痣,晃来荡去,蛮不讲理地往心里闯。她想她了,可她在哪里呢?
麻沸散并没发挥太大的效用,今晚疼得还比昨日更狠些。福纨整个人散发着不自然的高热,蜷缩成小小一团,卷在被子里。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撩开被角将她捞了出来。
凭着本能,福纨哑声求救:“……水。”
几滴清润的水点上她的唇,瞬间被她吮干净。福纨眼前一片模糊,那晃动的人影轮廓似乎很眼熟。她轻声开口:“白……”
那人轻笑了一声,伏在她耳边:“我姓御。”
福纨脑子完全是糊涂的,整个人都脱了力,费劲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她听得那耳边的声音又道:“想舒服点吗?”
福纨茫然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那人继续引诱道:“来,求我,求我就让你好受些。”
福纨这回明白过来,那绝不是白蝉——白蝉从不会这样对她。哪怕最失控的时候,她也舍不得看她吃太多苦。
她努力平复了呼吸,张口说了句什么。对方没有听清,侧耳凑近了些,就听见她哑声道:“……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