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劢抛过去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离开。
一回到办公室,秘书就告诉他沈儒南来了几通电话,大约有急事。
林君劢拨了回去,原来沈儒南傍晚到相城,让他准备好接待。
老狐狸真是越来越有架子了啊。
林君劢心里发牢骚,他一来,至少要陪两三天,他本打算带乔若初去踏春的,被俗世耽搁至今,再不去恐怕要长恨春归无觅处了。
真是身不由己。
他迅速地把头等重要的公文处理掉,然后派出接应沈儒南的人封锁了杭州过来的要道,又派出情报官注意相城周边的异动。
诸事安排好,他重新在脑海里过了几遍,直至找不到疏漏,才叫车回到枫林公馆。
他回去的时候中午刚过,乔若初还没放学,万映茹穿了件水色滚红边绣覆盆子的旗袍,慵懒地坐在窗子边的躺椅上晒太阳。
她虽然三十多岁了,但自小抱定了独身主义,从没为爱情的事儿纠葛过,身上有种遗世独立的超脱气质,男人看了亦有心动之处。
林君劢进来,见她正在出神,径直走过去,双手撑在她背后的椅子上,叫了声:“映茹姐。”
万映茹回过头来拍了一下他的手,“还这么顽皮呢,我早看见你回来了。”
林君劢像个弟弟般明爽地笑了。
“映茹姐在这里还习惯吗?乡下冷僻,总不如上海繁华热闹啊。”他说。
“打住打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僻静,要不是你请我来辅导你心头肉,我早找个庵子了此残生了。”万映茹眼波流转。
“我这里比尼姑庵清净多了。”打火机一响,林君劢燃起一支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