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看得太多,知道得太多,所以天机反而有了返璞归真之感,无欲无求,质真若渝,大象无形,大智若愚。
虽然返璞归真到驻扎在破旧庭院的天机门主……这任天机也是头一个就是了。
在河边小憩时,简松越向琅瑶解释着天机门的一些情况,说到最后也是神情微妙得可以。
琅瑶回头瞥了一眼独守屋内的天机,若有所思:“天机……这任天机似乎并不只是无欲无求,在我感知里……他似乎,还很怕我。”
其实不只是心绪,天机的种种言行也让琅瑶有所觉。
天机对她,不看,不言,视若无睹,似乎是把她当作不存在,无论什么情况都只与简松越交谈。
闻言,简松越一愣,显然是未曾想过,琅瑶连天机的心绪都能感知到。
“不……天机他,其实不只是怕你,准确来说,他惧怕所有外人。”说到这,青年失笑地扶额,“数年前我受重伤,意外进入这天机门修养,除了初见时,天机曾写下纸条问过我一句'是否留下',其后我养伤三个月的时间,我们都未曾交谈过。”
……怕人怕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琅瑶嘴角抽了抽。
“天机这性格其实也影响了整个天机门——虽然门内也确实只有他一个。”
琅瑶了然地点头:“因为恐惧见外人,所以干脆拒绝他人的拜访。”
“但有时天机似乎又要受着天道的安排,必须见人,”简松越耸了耸肩,将手中把玩着的小石片随手丢向了水面,溅起一连串波纹,“所以天机还是强制让自己接受有一人在场的环境,其后便会关闭天机门的入口——忘了说,天机门本身,就是一件极其罕有的移动法器。”
……所以天机门驻扎得越偏僻、越让人难以捉摸越好,琅瑶已经能顺势补全简松越的话语了。
“对了,”琅瑶想起一件事,“天机他,知道阿简你,就是简松越吗?”
青年点头:“自是知道。”
“那他……”琅瑶话说一半却又是自动停滞了,她想说什么呢,她要说什么呢,她又想要天机和简松越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