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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外放了一道神识而已,并无大碍, ”白菱轻描淡写道,“倒是你,松越。”

“我有所感,你这一身'蚀骨'之毒的解药材料……已经找齐了,对吧?”

简松越一怔,而后敛眸,避开了白菱的注视:“菱姨您从哪儿听到的这般传言,这不过是……”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与你同行的那个姑娘,对吧。”

白菱相当简单粗暴地直接打断了简松越的话,这本该是个问句,白菱的语气却极其笃定。

“菱姨,”简松越再抬眸,神情认真,“她不是。”

白菱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简松越,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松越,你不用试图瞒我,在溯沙海产生波动、你与那姑娘共同进入云洄之时我便有所觉,而墨门门口那姑娘动手之余我便几乎是确信了。这灵泽大陆可从未出现过这般让人捉摸不定的少年天才,辨不了年龄,亦看不透修为,连我也丝毫都看不穿,除了那位不作他想,毕竟就算是你也……”

白菱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是话题一转,“松越,虽说天机是有过预兆,但他也曾言,在预兆彻底降临之前,一切都未有定数,不是么?”

闻言,青年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但是菱姨,除非天机有误——但这也亦是不可能之事,天机已经明确说了最后一味药引是传奇之妖兽的最珍贵之物,除了妖丹又或者心脏,又还能是什么呢?”

在再次见到琅瑶的第一眼,简松越便有所察觉了。

但琅瑶并不言说,他亦是绝口不提。

琅瑶也确实……不该说。

“……你想想,那般实力可怖的心脏或是妖丹,作解毒之用,中毒者如何承受得住?连你又或者我也绝对不行。也许只要付出少许就能解除你的毒,以那姑娘的实力,定是能安然无恙的,而我亦会在旁协助。更何况,”白菱顿了顿,“松越,不要太沉迷男女情爱一事,这只会阻拦你未来的道路。”

简松越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却又似嘲似讽:“菱姨,我哪来的道路呢?您是指修炼的道路?还是指活着的道路?前者,我这一身的灵气直到现如今都未能炼化完全,不然也不至于毒发时那般惨烈,后者……无论能否找到解药,我都从未想过要长久地苟活下去。”

“松越!”白菱神情一凛。

简松越对活着这件事是真的完全没什么追求。对他而言,活着,远比所能想象的要更艰难。他要担着父母的仇恨,担着门内下属们的心意,担着一门之主的职责,担着每次毒发后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