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花痴好哄得很。

可她却平静地很,轻轻放开他的手。

“蓝染,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一路陪着我回了南渊,你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可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我这一世,能有此遇,实在应该满足了。你若真的想走,就走吧。”

阮君庭颇为意外,他很少见到这样正经的凤姮。

“那么,我该知道什么?夜很长,我也不悃,你可以慢慢说,我在听。”

凤乘鸾蓦地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我若是说了,你会信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若你不说,我便什么都不知道。”阮君庭唇角依然是那样浅浅的弧度,这样的笑,让人安心。

凤乘鸾在街边寻了处台阶坐下,抱着双膝,两眼盯着地面,沉沉道:“简而言之,我是凤姮,但并不是你眼中看见的凤姮。我已经活过一次,也死过一次。”

阮君庭立在她前面不远处,并不言语,静静等她说完。

“只是,我活过的那一次,这个时候,守关山上,已是一片火海,人间地狱,凤家军,还有我所有的亲人,全都死了……”

凤乘鸾再抬头时,已是满面泪痕,“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蓝染,那一次,我只有你!是你陪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送我和父帅的遗骨回家,然后……”

她重新低下头,深深地哽咽了一下,风雨亭和那个孩子,她不想说,说了反而会成为强迫他留下来的负担,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来找他负责的。

“然后你也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蓝染!你为什么没回来!我等了你那么久,撑了那么久……,一直到死,你才出现,可是,我已经看不见你,摸不到你了!蓝染!我不甘心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小团,全身发抖,前生的磨难,哪怕提起一个字,都是彻骨的痛!

阮君庭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又凝在一起,这丫头的脑子,可能是真的有病。

而且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