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这一个月中,两人几乎夜夜共处一室,她也几乎夜夜如此。

“我在。”阮君庭早就习惯了,自然而然地应了一声。

她听见他的声音,很快安静了下来,眉心渐渐舒展,原本蜷缩着的身子也慢慢放松,重新在被子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入睡。

这时,外面响起夏焚风小声说话声,“我靠,你怎么来了?殿下在里面忙着呢。”

接着,是秋雨影的声音,“军情紧急,你再拦着我,误了大事,摘了你的红毛脑袋也赔不起!”

夏焚风郁闷,为什么今天的每一个人都拿他的红毛说事儿!

阮君庭轻轻替凤乘鸾掖了掖被子,悄然起身走了出去。

“什么事?”

“秋雨影,叩见王驾!”秋雨影咣地跪下了。

他这么郑重,就是一定有要事。

“平身,起来说话。”

“王爷,属下是专程来请王爷即刻启程返回北辰的。”

阮君庭负手而立,“可是修宜策又有异动?”

“几日前,天策军的兵马夜间暗暗调拨集结在守关山脚下,兵分几路进驻守关山,如今我方守军已远超三万人,属下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生怕遣了旁人会有错漏,便第一时间快马加鞭,赶来向王爷禀报此事。王爷,这件事,若是被南渊知道了,只怕……”

“本王攻了十年未破的守关山,就凭他,也想一力拿下?”阮君庭不自觉地回望了一眼凤乘鸾的闺房。

夏焚风不忿,“哼!先帝有谕,谁打下了南渊,南渊王的宝座,就是谁的!这么一大块肥肉,有咱们王爷在这里,岂能轮到他!”

秋雨影接着道:“王爷,现在和谈的盟约已被修宜策合盘推翻,方才属下来的时候,又在途中无意中发现凤家军的黄莺叫,想必是凤于归出了事。他若是已经掌控不了南渊的局势,只怕这边的情况一定会发生巨变。如今您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怕是有人南北呼应,意图不轨,属下劝您安全起见,还是早日离开,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