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

阮君庭银袍贴裹在周身,如一株玉树,已经静静在马侧站了很久。

马上,没动静。

他绕过马头,从另一侧看去。

……!

这死丫头闹够了,哭透了,嚎累了,竟然睡着了!

这全身,还湿着呢!

……

入夜,外面的树叶尖儿上,还偶尔滑落一两滴雨水。

山洞里还算干爽,临时拢起来的篝火噼啪作响。

夜晚的空山,一切静谧,鸟兽也因为这场大雨后积水,无处觅食,而隐匿了起来,静待天亮。

凤乘鸾枕着阮君庭的腿,睡得正沉,火光映得脸蛋儿红彤彤的。

那一身湿透的衣裳,阮君庭的确没敢替她脱下来,免得她醒了,又鸡飞狗跳地喊着要杀人!

所以,就这么连人带衣裳,强行一起烘干……

“蓝染……”她又在做梦,“蓝染,你回来啊!蓝染……”

阮君庭已经对这种事麻木了,自然而然将一只手递到她手中,给她捧着。

凤乘鸾抓了他的手,一如既往如抓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可那声音,却依然带着哭腔,反而在梦中沉得更深,“蓝染……,你为什么才来找我?我等了你二十年……,我已经没法看见你了……,你……你看我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什么都没有啊!我还能拿什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