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锦缎从绣架上取下,举在眼前,仿佛端详,之后,对着屋内软塌的方向,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征询别人的意见,“好看吗?总觉得不够完美。翠鸟终究是翠鸟,即便翎羽被供在后妃的脑袋瓜子顶上,却依然是只小鸟。”
他妖魔样妩媚的眼中,颇有些憧憬,“好想要一只凤凰呵!”
说着,温卿墨经过软塌,顺手轻掀一侧稀松拢起的幔帐,那幔帐之后,赫然安静地立着一个女子!
一双明媚飞扬的眼睛,与凤乘鸾颇有几分相似。
细瓷一样的皮肤,泛着异样的光泽。
柔软的黑发,温婉地垂下。
她整个人,直直地立着,一动不动,连眼都不眨一下。
一尊蜡人,一只新的玩偶。
不是上次地下室的那个丁采采。
而是……,凤如仪!
温卿墨小心翼翼替她穿上新制的衣裳,手法轻柔,生怕碰坏了,弄伤了。
一面心疼,一面又嫌弃。
如此没脑子的女人,那日他站在大街上,只给她看了一眼背影,她就跟着他回了这别苑。
他将针刺进她的头顶,再替她小心在周身涂上精心调配的防腐白蜡时,她还是活着的。
不知道一动不能动,活着被人做成玩偶,是种什么滋味。
温卿墨替她仔仔细细穿好繁复的彩衣,直到穿戴整齐,没有一丝瑕疵。
之后,他对着已经成了玩偶的凤如仪嫣然一笑,“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彼岸吗?现在,你在彼岸,可看得见此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