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在马车里陪着,不忿道:“没想到这南渊的公主,行为举止如此不堪,光天化日,与婢女混在一个床榻上不说,还同侍卫在闺房中聚众摸牌九!她明明认出了您,竟然还假装不知道,装腔作势让婢女去弄什么辣椒水,摆明了就是挟怨报复之前行馆中遭受冷遇之事,那又不是太后您的旨意,还不是靖王殿下安排好的!”

她一门心思地给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就连任何人不得相迎,也是靖王殿下先提出来的,现在却要娘娘您背锅。”

肃德对她的话,似是没听见一般,脸上始终凝然,口中喃喃道:“真性情。”

邀月没听清,想再侧耳聆听,太后却不语了。

君庭他喜欢的,是凤乘鸾毫不遮掩、毫不修饰,洒脱奔放的真性情。

就像野马之于疾风,雄鹰之于长空。

有些人,可以轻易为世俗名利改变自己。

而有些人,即便历经风霜,也依然初心不改!

呵呵。

肃德心中一抹苦笑。

她的天真,在答应入宫伴驾,决定以色侍人那一刻起,就已经泯然干净了。

太后微服出行的马车,在太仪城门口忽然停了。

邀月掀起车帘,怒道:“好大的胆……啊,殿下!”

她慌忙缩回车内,“娘娘,靖……靖王殿下,在城门口。”

肃德回过神来,将车窗帘掀起一角,也不向外看,就等着阮君庭自己过来。

阮君庭驱马上前,来到她车边,也不下马,“娘娘辅佐陛下,日理万机之余,还专程于大婚之前,亲自探望臣妻,臣感恩戴德。凤姮她年纪还小,不识真金,若有冲撞冒犯,请娘娘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