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哀家的血。”肃德的嗓音,今晚特别的凉。
凤乘鸾眼角微微一跳,慌忙用手按住心口,“呀,这畜生竟然敢伤了娘娘!娘娘您放心,臣妾以后一定替娘娘好生教训它!”
肃德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指,“其实也没什么,哀家失的,不过是小小的一块肉。靖王妃是南渊的公主,自是不知,我北辰之人,祖祖辈辈在这冰天雪地中长大,生性最是坚韧,即便身为女子,这区区一点小伤,也不算什么。”
武文勋不失时机地摇头叹息,“这鸟还真是不知好歹,妄图以身犯险,触犯娘娘,却不知如此愚行,稍加尝试,便一辈子失去了太后娘娘的宠爱!”
西南王苏勤胜附和道:“是啊,一只鸟而已,实在是不自量力!”
两个人顺着肃德的话,可劲拍马屁,却不成想话音方落,阮君庭那边忽地沉声道:“两位王爷实在是多虑了,依本王来看,这鸟只是野性难驯罢了,并非有意冒犯太后娘娘。不过刚好本王极擅养鸟,自然会与王妃对它善加调教,必定不负太后娘娘一番美意。”
他说完,抬眼对凤乘鸾道:“你口中的这只鸡,名唤雪鹦鹉,是怒雪川中的天上霸主,十分珍贵,万金难求,太后娘娘将它赐你,是天大的恩典,爱妃还不快谢恩?”
“啊,原来是这样啊!谢太后娘娘赏赐!”凤乘鸾立刻听话、乖巧、懂事地拜谢。
她可不懂什么是雪鹦鹉,反正在她看来,肃德就是扔给她一只很肥的,半残的鸡。
肃德坐在灯火通明的高处,俯视下方,脸上神色意味不明,浅浅含笑,“靖王妃无需多礼,从今以后,你与哀家就是一家人,人前,唤一声太后娘娘,人后,就随靖王一道,唤哀家皇嫂便是。”
她说着,又是冲阮君庭一笑。
这个笑,才是真心实意的微笑。
阮君庭没有抬眼,只是默默颔首回礼,可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那丫头本就心中膈应这个所谓的“叔嫂情深”的传闻,肃德却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君庭,又是皇嫂的,将这些拎出来。
以前,只要能实现朝堂上制衡的效果,他不介意别人背后怎么说。
可现在,他一个乱七八糟的词都不愿意再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