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鸾就这样,一面吃松糕,一面随性地写,见分别这半年来的经历见闻,一一落到十样锦上。
她尽量将字写得小一些,这样能省着点用。
她写得认真,他就在旁边替她滴水研墨。
她的字,不似寻常女儿家的簪花小楷,一笔一划,都是曾经为帅者的刀锋峥嵘。
阮君庭不说话,不打扰她,就这样默默欣赏她,陪着她。
这样一个女子,当初竟然自己送去他大营门口,哭着喊着要嫁他,缠着他不放。
不得不说,此生幸甚。
凤乘鸾写到一半,忽地笔尖停住,“这些纸若是今日全用完了,下次可怎么办?”
“无妨,我已派人去南渊专程采买,足够你一直写。”阮君庭将她写的一张拿起来,作势在灯下看,眸光挪到她脸上,又挪回来,之后唇角勾起。
她的家书,不管写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回避他的意思。
不但不回避,还是不是问他几句,什么地方,应该怎么措辞,他就随口答了。
这封婚后第一封信,该算是他们两个人写的咯?
他不动声色,替她将一张张写满字的十样锦吹干,“以后每年都会有人按时去南渊替你买来十样锦。”
凤乘鸾顿了一下,小声应了一声,“嗯。”之后接着埋头写。
不知为何,脸有些烫。
她这样算是应了他,乖乖留在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