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武文勋在这件事上,当着原配的面,不得不装傻几分。
可这一声之后,他旋即一凛,“太后她为此不悦了?”
焦倩一字一句,郑重道:“不错,王爷您本已富可敌国,手中又握有北辰的财政大权,已是炙手可热。八位镇边王此番进京,必定要竞相讨好于您,而苏合香,就是西南王拉拢您的筹码。王爷,您想想,财权与军权相结合,便不想做大都不行,太后娘娘她,非常不悦!”
她跪得笔直,毫无惧色,泪珠却止不住的往下掉,“臣妾的确是存了私心,可保住正妃的位置是私心,爱王爷,宁死也要护着王爷您,也是私心!只要王爷安好,臣妾不怕死!更不怕背负污名而死!”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武文勋也不得不心头一动,神色稍缓,伸双手将她扶了起来,“所以,你就贸贸然替本王揽了这个差事?你可知这是在阮君庭的老虎嘴边拔毛!”
焦倩依然平淡,颇有视死如归之势,“两害相权取其轻,臣妾只是个娘家无权无势的妇人,承蒙王爷不弃,才坐在安成王妃这个位置上。如今这件事,是臣妾不忿靖王在夜宴上羞辱于您,一时护夫心切,便自作主张,加害靖王妃。王爷不知,太后更不知,若靖王殿下一定要兴师问罪,臣妾愿担这个死罪。到时,王爷只需要将臣妾的人头送去靖王府赔罪便是。”
“唉,倩儿,你这又是何苦!本王怎么会舍得你死呢。你放心,我武文勋正妃的位置,这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
武文勋信誓旦旦,将发妻扶着坐好,又喊人送来冰水,亲手替她敷了被打出大大的巴掌印的脸颊,心思却乱如一团麻。
他竟然被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人给拉进了太后与靖王较劲的漩涡中央!
而这个女人,他不要说弄死,就算闹得动静大了点,被太后知道了,也会怀疑他生有异心。
他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却还要对她和颜悦色,实在是恨得全身每个骨头缝儿都痒!
他根本就没想这么早与阮君庭站在对立面,所以那日在夜宴上,堂弟受了那般欺辱,他都忍了!
可太后现在,随便调拨几句话,这个见不得世面的女人就按捺不住,逼得他不得不站出来,直面阮君庭。
太后娘娘,是想在这场与靖王的角力中,拿财大气粗的他当肉盾啊!
而且,这肉盾,他不当也不行,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得选了。
天下最毒妇人心,果然够狠,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