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琼楼一旦放开了,这曲调就是委委屈屈中带着激愤,羞恼中又楚楚可怜。
加上额角垂落的发丝,随着天青色织锦衣袖而微微轻拂,一双包了汪水的眼睛,眼眶微红,就便是那五位“仙子”,也被他分去了心神。
温卿墨坐在下面,挑眉顽劣一笑,“义父若是忙,孩儿就不叨扰了。”
沈星子本来望着司马琼楼的目光被他这一声,唤了回来,见他要走,神情顿时冷了,“怎么?本座这里,不好吗?”
温卿墨笑得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义父说得哪儿的话,只是这天上人间好归好,孩儿却不懂欣赏,您知道的,孩儿向来不喜欢活的。”
“真的吗?”沈星子推开肩头伏着的美人,腿上趴着的那个也慌忙退跪到一旁。
他站起身来,任由肩头的衣裳垂落着,黑发长及膝窝之下,随着轻薄的衣袍轻拂飘摇。
“彼岸,你是本座这许多年来寻得的最好的苗子,自你之后,本座在无心收旁人于膝下,你可明白?”
他拖曳着长袍,立在温卿墨面前,毫不避忌地看着他天生完美魔魅的脸。
“你不喜欢的,本座从不勉强,但你要知道,本座的时间可以无限,耐心却是有限。”
他看着他的眼神,有索取,有贪念,有占有,就是没有父之于子的恩威。
身后,依然抚琴的司马琼楼,手中的弦便是狠狠崩了一声。
沈星子狭长的双眼中,攫取猎物的妖魔之色转瞬化作戏谑一笑,“呵呵呵,看来,楼儿又在你头上加了一笔账。”
温卿墨似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越是随性,沈星子反而就越是纵容他,“义父的恩宠,孩儿承受不起,其实今日来望仙楼,一来问候义父安好,二来,给二哥出出气,赔个不是,三来,是请义父示下,接下来,孩儿该做什么。”
“呵呵呵……,”沈星子从他身边流连而过,“喜欢死物的人,就是不一样,永远处变不惊,永远冷静地如一个死人。本座喜欢!”
他对琴声中已满是醋意的司马琼楼道:“楼儿,这一点,你要多向彼岸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