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醒来时,房中光线已暗,手中握着的那只手,有些小,有些软。
她睁开眼,便见凤静初坐在床边,望着她微笑。
“初初。”她坐起身来,将手从她手中小心抽离,报之一笑,却有些勉强和生分,“你可还好?”
凤静初的手,空落落的在床上,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还好,父亲和母亲并未责罚,只是命我闭门思过。可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着过来看上一眼才放心,却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她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就像个远方亲戚,疏远但是并不低下,仿佛盗走君子令的,根本另有其人。
“我也还好。呵呵……”,凤乘鸾有些笑不出来。
这次太庸山之行,到底死了多少人,几乎一时半会儿都算不清。
她身为君子门的后人,也连祖师爷爷的坟都挖塌了。
龙幼微被困在东郎,受了折辱不说,经过此事,在江湖上的声望必定要受到极大的影响。
而最可怕的是,阮君庭差点被困在那墓室中,成了楚盛莲的陪葬!
他们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劫难,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凤静初的一念之差!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不忍心责备她。
更恨不起来。
她静得如一片羽毛,飘零在她床边,让人不忍拂去。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许久,凤静初才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被母亲看见我在这里,怕是又要动怒,我该走了。”
“好。”凤乘鸾并不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