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如水长发用黑色的绸缎,松散地束在脑后,额角有意无意飘零的发丝,半掩了潋滟的眼,从浅绯色的唇角掠过。
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如水的黑色丝袍,步履行走间,随风贴裹在身上,如第二层皮肤,映衬着灯火,闪着幽暗的光。
沈星子巨大的圆形的床,在整个寝殿的中央,如一间独立的房。
他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走到面前,第一次顺从地跪在脚下,目光从始至终都不曾从他身上离开。
“彼岸,你肯向本座服软的一日,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
他指尖掂起他下颌的瞬间,温卿墨顺着他指尖的力度,抬起头来,眼帘轻掀,一双深蓝色眸子,竟然绝艳妩媚地惊心动魄。
任凭沈星子一生阅人无数,也蓦地心头一动。
他果然还是他的心头好!
就凭这双璀璨如宝石的眼睛,他也舍不得随便弄死他!
“可是,你知道吗?你救不了她。”
沈星子站起身来,转他背后,垂手,摘了他束发的丝带,那一头如水如绸缎样的黑发,便倾泻开来。
他的指尖,拂过温卿墨的肩头,从这一头,掠到那一头。
“本座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若是知道,她此刻就在这殿中,被迫看着你雌伏于下,婉转取悦于本座的情景,你说,她这一辈子,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此言一出,温卿墨猛地抬头,眼中方才如水的光,霎时间消散无踪。
“呵呵,你果然在乎她!”沈星子俯视着这个跪在脚边,看似顺服的人。
“孩儿的心意,原来义父早已洞察分明,请义父恕罪。”温卿墨再次俯首,重新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