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庭果然眉头一跳,“凤于归,你这五千嫡系亲兵,浩浩荡荡,藏在葫芦山中,绝非旷日持久之计,就算你想当个贼头,那些良家子弟,又岂会愿意一辈子与你背这个黑锅?更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与凤姮能找到这里,景元熙和他背后的主子,也很快会找到,到时候,凤帅打算怎么办?”
他说着说着,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凤乘鸾身上,他只有时时看着她,心境才会平和安宁。
凤于归也的确正在发愁那五千亲兵的事。
阮君庭说的没错,所谓人多眼杂,贼窝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的地方,他能一直躲到现在,除了手下将士忠诚外,也全靠葫芦山的土匪们仗义。
可这里里外外,几千人,都是有家小的,当初追随他,那是因为他是天下兵马大元帅,风光无限,加入凤家军,是件光宗耀祖的事。
而如今,他落难了,成了反贼,这些人,若是一直跟着他,不要说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就连家人,此生也难再见上一面。
藏在葫芦山,只是权宜之计。
凤于归不由得凝眉,“那么,王爷以为,我该怎么做?”
阮君庭的嘴角又习惯性的勾了起来,“大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一个死人,最重要的是,要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换了以前,他只要这样笑,凤于归就要当心了。
不过这次是个例外。
阮君庭这次的死,震惊整个太庸天水,那尸体,至今还在挂在暗城的无间极乐城楼上,无人敢动。
所以,他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金蝉脱壳,独善其身。
但他却依然带着凤乘鸾来找凤于归,就已经足见意欲与他联手,共同翻盘的诚意。
阮君庭的目光,依然盯着凤乘鸾,一寸也不肯离开。
她,才是他死而复生的全部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