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庭低头细看她的小细脖子,拾了布巾替她敷上。

方才要是反应再快点,出手再狠点,这脖子恐怕已经断了,莫名的一阵后怕。

“没做什么梦,只是活了两次,都从来不曾如此沉睡,又忽然被袭,本能使然罢了。”

他的手,很轻,他的声音,莫名有几分沧桑,几分凄凉。

一个靠杀人杀到精疲力尽才能入睡的人,忽然有了安稳,却也不敢放纵享受。

“好了,布巾都凉了,敷也没用。”凤乘鸾鼓着腮,使劲儿推开他,“快去洗脸漱口,你臭死了!”

阮君庭好看的眉头一皱,鼻息动了动,哭笑不得道:“哪儿臭?我怎么闻不到?”

“屎从来不知道自己臭,你快走开!”凤乘鸾推开他,捏着鼻子逃下床去。

一大早,她就专门去弄来加了香料的盐、浓茶水,叫人烧了热水,逼着阮君庭用刷子整整蹭了一炷香功夫的牙,接着就是把他整个人塞进浴斛里,又是洗,又是擦。

她越是忙,他越是笑嘻嘻帮倒忙。

最后,他是洗好了,她倒是弄得全身都是水。

跟洗了一只大狗没什么区别。

两人一直折腾到院子外面开始陆续有人马之声,才算作罢。

阮君庭一咧嘴,露出一嘴整齐的白牙,凑近她,“乖,过来,帮我检查一下,还臭不臭?”

凤乘鸾就真的小心凑过去,踮起脚尖嗅了嗅。

一个没留神,被他低头偷袭,啄了。

“嗯,乖乖给我亲,应该是不臭了。”阮君庭终于占到了便宜,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