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对死人也感兴趣?”凤乘鸾并不相信,挥挥手,三个男人,环伺四周,各自散开,充当警戒,也适当回避。
宁好好望了望日头,再手遮凉棚,望向湖边码头那边,“本来呢,是奉我干娘之命,过来看看无忧岛的究竟,怎奈这里水陆不通,正无从下手之时,却碰到了一个人。”
她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忽然声线中,有种莫名的温柔,是她这种身居高位,刀刃舔血的江湖女人不该有的情绪。
凤乘鸾顺着她目光望去,码头那边,正在换岗,有人上了渡船,正要前往湖心岛。
这能有什么特别的?
她目光正要移开,忽然,码头那边整齐的队列有了些微的骚乱和波动,接着便见一个男子,被人从人群中踢了出来,顺便屁股上挨了一脚。
他本就脏的不成人样,被踹了个狗啃屎也不在乎,打了个滚爬起来,就索性跪在地上,拽着官兵的衣襟哀求,两厢拉拉扯扯,哨兵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便在地上爬来爬去,扮起狗来。
两队换岗的卫兵,仰面哈哈大笑,似是爽了,将男子拎起来,从后面连踢带踹,将他踢上了船。
直到那小船缓缓驶向湖心,最后化成一个黑点,凤乘鸾都始终瞪着两眼,目光再也没有改变方向。
她藏在蓑衣下的手,紧攥成拳,鲜血从指缝中一滴滴落下。
那是凤昼白!
她的二哥,大好的男儿,即便武功尽废,也是一身傲骨,顶天立地,如今,却在这里,给人下跪,扮狗,受尽羞辱,只为了能上岛去找那个女人!!!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田地!
宁好好扭头看她,轻轻按了按她肩头,“该看的,你都看到了,现在我们来谈生意。”
凤乘鸾强行将要杀人的目光收敛回来,“你是何时找到他的?”
“东郎王驾崩,七公子返回东郎时,我奉干娘之命,乘机混进来,偶然撞到了这个小可怜儿,半痴半疯地在湖边哀嚎,受尽欺凌,一时良心发现,就分了个住的地方给他遮风避雨。”
凤乘鸾警觉道:“万金楼楼主偷偷调查无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