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御前带刀郎官听旨,护送永乐公主回凉风殿,不得有误!”他将身边凑过来的容婉推开,“不过是个发疯的哑奴,相信永乐自有办法收服。”

“可是,皇上……,她们主仆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容婉不服。

“朕说了,让她们走!永乐今日是朕的客人,若是殿前有恙,今后,普天之下,谁还敢来喝朕的酒?皇后,你今日话太多了!”

“哼,陛下果然还是舍不得她!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们皇儿的将来考虑!凤乘鸾她没安好心,绝对不能留!”容婉将肚子挺起来,正好挡在景元熙眼前,根本不顾殿上诸王尚在。

景元熙微醺的脸,茶色瞳孔一缩,那“皇儿”两个字,正是他的痛处!

“皇后喝醉了,送回去歇息。”

“皇上!皇上!你听臣妾一言啊!凤乘鸾留不得啊,她就是个祸害,她一日不死,必成大患……!皇上!”

容婉被太监宫女们连抱带扛地端走了。

景元熙有些脑仁疼,用指尖揉着额角。

下面杵着的众人就有些尴尬,小心陪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没开口,每个人都既不敢走,也不敢留。

“你们说,朕,方才的决定错了吗?”景元熙假寐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儿。

景元胤温厚笑了笑,“皇兄心思若海,不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摩的。”

只有景元礼方才知道给他们弹琵琶的是谁,那牙根子一直在打颤,已经快要脱臼了,这会儿心有余悸,“其实,皇兄和咱们一样,都是真心疼姮儿的。”

施若仙皱了皱眉,这个老五,向来缺根筋,似是永远不懂这皇权高处的厮杀。

不懂也好,省得麻烦。

景元胜却道:“哼,一个北辰奴婢也敢在御前放肆抢人,实在是无法无天,皇兄仁慈,放他们走,只怕他们以后,会更加无所顾忌!”

他这是在教他怎么做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