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倒拎着只雕花偃月杖,满身的邪狂肆虐,披着整个鹿苑中无数目光,闲庭信步地来到高台正下方,仰望上面一双帝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就像笑着望着一对衣着华丽却面目可憎的木偶。

“皇上,娘娘,久等了。”

“永乐,可真是让朕好等。”景元熙咬着后槽牙狞笑,“如今时辰刚好,既然来了,就开场吧。”

容婉道:“是啊,本宫刚才还在担心,永乐是不是害羞,不敢来了呢。你今日若是不来,这撞天婚的绣球,该找谁替你抛呢。”

“娘娘说笑了,这么有趣的场面,我怎么可能不来呢?”凤乘鸾目光又移向景元熙下首的温卿墨,“见过东郎王。”

温卿墨浅浅一笑,“我好像占了公主的位置。”

凤乘鸾也报之一笑,手中的紫檀偃月杖,随便耍了个花儿,“无妨,东郎王若是喜欢,就一直坐着吧,反正我用不着。”

她回转身,已有林十五牵来一匹黑马,马的额间,挂了只结满红绫的七宝球。

凤乘鸾翻身上马,摘下七宝球,在掌中掂了掂,双腿骤然猛地一夹马腹,一手将球举过头顶,策马驰骋全场!

她黑裙黑马,手中长长红绫逆风猎猎飞舞,如一只横空出世的神雕,飒然之姿,霍然间,惊艳了天下!

这世间,女人的三六九等,无非以美貌和家世来衡量。

女人的美貌,之于男人,若占有,是锦上添花之事。

女人的家世,之于男人,若利用,是送上青云的风。

而此时的凤乘鸾,她的份量早已凌驾于这二者之上。

无需亮出任何底牌,她自己一种象征,是征服了她就等于征服了天下的象征!

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在她面前,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征服她,要么被她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