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熙被一众御前重甲郎官层层护住,心神稍定,这才向那巨槊的来处望去。
那一头,一人一马,正缓缓踏步而来。
马上,一高大男子,身穿轻甲,腰身笔直,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来到御前,伸出大手,轻轻一拔,那三成扎入花岗岩中的巨大马槊,就被轻松提了出来。
“你是何人!胆敢惊扰御驾,该当何罪!”御前护卫怒喝。
那人似是压根没听见一般,又或者根本就不是冲景元熙来的。
他一言不发,将巨槊横在身前,似是扣动了机关,咔嗒一声轻响,巨槊立时一分为二,成了两只短枪。
之后,夹了马腹,回身寻到凤乘鸾的所在,缓缓骑马上前。
温卿墨上次在销金窝被阮君庭重伤,本就尚未复原,这会儿又受了巨槊的冲击,勉力重新站起身来,脸色惨白,口角一抹殷红的血,依然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回手将凤乘鸾也拉了起来。
凤乘鸾本已是强撑,再被方才无比霸道的力道一震,此时五脏六腑如移位了般的难捱,也再也压制不住那些香粉的侵扰,一时之间脚下不稳,神情恍惚,抓着温卿墨的衣袖,低低嘤了一声,无力地倚在了他手臂上,用额头抵住他肩头,蹭啊蹭!
那男人到了近前,看上去三十出头,马是高头战马,人也该是身材壮硕颀长,加上那一副虽然冷硬,却极为英武的面容,只一眼便知,这是个九御来的人!
他于马上傲然开口,声如雷霆,“你就是那个姓凤名姮的女子?”
“阁下何来?”温卿墨不动声色地横了半步,将凤乘鸾拨到了身后。
“太冲山,战铮峰!”
那人也不废话,蹬了坐骑,飞身跃起,两把短枪,带着移山填海的威压,直扑两人!
叮叮叮!
几声脆响!
温卿墨将凤乘鸾推后一步,抛出飞针,连着无比坚韧的丝线,将两把短枪硬生生牵制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