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地上的容虚成抬头,“那就请写在陛下的皇袍上吧。老臣愿意为皇上宽衣!”
说罢,便起身,不容分说,去扯景元熙的龙袍。
百官齐呼:“请陛下成全!”
景元熙虽不情愿,却也没办法,一个凤于归在此,胜却千军万马,他若是反抗,只会更加不堪!
他是皇帝!至少他现在还是皇帝!
“退下!朕自己来!”
他怒喝。
容虚成悻悻收回了手,揣在袖中,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盯着他。
景元熙慢慢解去腰间玉带,又将衣襟上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这身皇袍,人人都想穿,想要穿上它,不知要夺了多少人的性命,而一旦脱下它,就必定会被它要了命!
他脱去皇袍,穿着明黄中衣,将那一袭五色锦绣工工整整铺在腿上,之后,接过景元胤递过来的滴血的手指。
头顶上,日光已经显出一半,天色重新亮起。
景元熙凝视着面前的皇袍,握着那根手指,颤颤巍巍,却迟迟不肯落笔。
“皇上若是不知如何起草,不如由臣弟代劳。”景元胤已经彻底失去耐心,手中用力,强行在皇袍上画出第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下方,杀声骤起!
景元熙绷紧的嘴角便是一勾。